本人60年代出生于新疆 关于新疆问题的一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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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发生的昆明火车站暴力恐怖事件将人们的视线再次聚焦到新疆少数民族问题,特别是维吾尔族问题上来。联想到2013年10月28号, 北京天安门发生维族人一家三口驾车撞击金水桥事件,内地人也已开始切身感受到来自遥远边疆地区的恐怖危险。

本人六十年代出生于新疆乌鲁木齐市。八十年代初期考入南方某大学,毕业后回疆工作。九十年代来美国留学。这些年一直关注着新疆的发展变化。最揪心的是2009年发生的7.5事件,毕竟还有年迈的父母和许多亲戚朋友生活在那遥远的地方。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光天化日之下,在新疆的首府乌鲁木齐,居然有197人被杀,数千人受伤。

一直想写一篇关于新疆问题的文章。无奈平时要为五斗米折腰,且打字速度太慢,几次刚开始就被其他事情打断。这次下决心完成它,主要是想归纳总结自己这些年零乱的所思所想,给自己内心一个交代;其次是与海内外的中国人交流心得体会,一孔之见,难免偏颇;再次,如果万一能被今后的治疆政策制定者们所参考和借鉴,则尽到些许报答新疆对我的养育之恩。

一. 新疆汉人的来源

在新疆目前2,200 万总人口中, 汉族约有900 万人, 是新疆主要13个民族中仅次于维吾尔族的第二大民族。从地理分布来看,汉人主要居住在以乌鲁木齐,石河子,克拉玛依等大中城市为中心的北疆水土条件较好地区。广大的南疆地区,特别是以和田,喀什和克州为中心的维吾尔族聚集区,少数民族占人口的95% 以上。

新疆自古以来就是局势动荡之地,是中原文明与西方世界角力的前沿,一直与中原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近代中国恢复对新疆的控制是200多年前的康熙乾隆时期。好大喜功的乾隆皇帝重新命名这块广袤的疆土为新疆。笔者以为应该沿用历史名称西域为好。鸦片战争以后,随着西方列强对中国压榨的步步深入,中央政府对新疆的掌控日渐式微。十九世纪七十年代,满清王朝失去了对新疆的统治。国难思良将,好在当时的陕甘总督左宗棠力谏清廷收复新疆。这位民族英雄以七十六岁高龄精心谋划,亲率三万湖湘精锐部队进疆平叛。历尽数载浴血奋战,终于荡平了天山南北。最后兵临伊犁,迫使沙俄吐出了已吃到嘴里的塞外江南伊犁盆地。可惜新疆西北部一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已无力收回,伊犁成为边境地区,新疆首府不得不从伊犁迁至迪化,即乌鲁木齐。民国时期中央政府对新疆的统治更加虚弱,抗战期间新疆处于半独立状态。相反,苏联进一步强化了对新疆的渗透,掌控了新疆的政治经济军事命脉,成为事实上的太上皇,与当年外蒙古的情形十分相似。特别是爆发于四十年代中后期的所谓“三区革命”, 其实质就是由苏联一手策划,组织,和装备的分离叛乱事件, 是“东土”的延续和发展。当年叛军装备精良,已经攻占了北疆大部分地区,与国民党政府军对持于昌吉玛纳斯河流域,兵锋直指乌鲁木齐。政府军只能收缩防御在乌鲁木齐及连接内地的东疆狭长地带,处境万分危险。可以说,如果解放战争再多打两年,叛军很可能将政府军击败或赶回内地。新疆就是另一个外蒙,后果不堪设想。

中央政府真正行使对新疆的彻底管辖是1949年以后。8月底兰州战役刚结束,新疆国军首领陶峙岳将军代表十万国军将士9月底即通电全国起义,并邀请解放军尽快进疆控制局面。一野统帅彭德怀命令一兵团司令员王震将军率领二,六军十万虎狼之师进兵新疆。先头装甲部队10月中旬已开进乌鲁木齐。后续大部队徒步急行军跟进。二,六军是具有光荣传统的两支老骨头部队。著名的八路军359旅就是其中的一部分。许多中基层营连级军官都是由老红军担任。老部队立即派出大批干部战士进入起义部队,通过拿手的新式整军活动迅速完成了思想改造任务;同时利用中共与苏联的特殊关系,顺手收编了“三区革命”部队,组建为民族军5军,大约在54年精简掉了。

从陕北一路打到新疆的老部队是由清一色的汉人组成。起义部队的主体也是汉人,其中包括少量原青海马家军的回族骑兵。与历史上零散的汉人进疆不同,以上近20万汉人是新疆第一次出现的有组织,有纪律,有明确政治目标的强大汉人军事集团。他们是中央政府统治新疆的基础和核心。就象20万粒种子,在往后的岁月中,他们被撒播在新疆的各个地方,并结出了丰硕成果。

当时的主要任务是尽快占领全疆及建立各级地方政府。南疆维吾尔聚集的农业区基本无战事,主要表现是军旗所至,开门纳降;麻烦在哈萨克族为主的北疆牧区。叛军主力是以原阿勒泰地区专员乌斯满为首的数万牧民。哈族民风彪悍,亦兵亦民,聚散自如,机动灵活,给解放军造成一定损伤。他们经常截杀解放军的后勤辎重部队及行军掉队战士,极为凶残。曾经有一次叛军伏击了我军的一个车队,残忍地杀害了一名副师长及十几位参谋战士。据说痛失爱将的彭大将军极为震怒,严令王震重兵进剿,追杀凶手。鉴于叛军机动性高,我军主力时常扑空,不得已化整为零,组建以团级规模为主要用兵方向,以营连为单位的剿匪分队。改步兵为骑兵,炮兵分散到营连。至1951年底,终于活捉匪首乌斯满,经公审后在乌鲁木齐镇压。叛乱到1952被彻底肃清。家父有幸作为剿匪部队的一员,参与了这一时期的军事行动。

住疆部队当年面临的一大难题就是军心不稳。经过长期的战争岁月,当年的老红军,老八路都已三四十岁,大部分还是光棍,都想尽早娶妻生子,可当时部队严禁与当地女子谈情说爱。真佩服中共的组织动员能力,竟然在1952年就动员了两万多汉家女子进疆。最大的有两批:一是来自山东革命老区的大姑娘和小寡妇。由于常年战争,山东老区女多男少。这批妇女长期受中共影响,相信党和政府,吃苦耐劳。笔者的一位发小的母亲就是当年来自山东烟台的小寡妇,进疆后组织分配她与一位起义连长结合。婚后一口气生了四个儿子,各个英俊挺拔,现在都很有出息;最有戏剧效果的是八千多来自湖南的仙女。心急上火的王震为解决部下的婚姻大事,居然在家乡湖南当地的报纸上大作招兵广告,并在长沙等大中城市设立征兵点,只招女兵。以当年解放军在国人心目中中的高大上形象,大批充满理想的女中学生涌跃报名,很快超额完成任务。52年的女中学生啊,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她们的家庭成长背景。这批女生年轻,美丽,有文化,有理想。她们的到来,极大地提升了汉人的整体素质,为天山南北注入了难能可贵的灵气。 除此以外,部队还鼓励官兵各显神通找老婆。特别是利用定期回乡探亲的机会参加相亲,基本解决了大龄官兵的成家问题。

54年大批军人集体复原组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除了建立遍布全疆各地的100多个农牧团场外,还在原苏联的帮助下,新建了以八一钢铁公司,七一棉纺厂,和十月拖拉机厂等为代表的大量工矿企业。技术人员和技工大都从东北老工业基地和东南沿海城市成建制调拨。计划经济时代,国家每年都会向新疆指令性分配大批大中专毕业生。曾经有位五十年代复旦大学毕业的老前辈告诉笔者,当年他们班一半的同学都在党组织的号召下来到新疆工作;规模庞大的复原军人从全国各地,特别是山东,河南,陕西和四川等,成建制地分配到兵团的架子单位中;六十年代中后期,国家还以支边的形式组织了数十万上海,北京,天津等大城市的知识青年支援边疆建设;另外,内地许多汉人以投亲靠友,或者盲目流动等方式来到新疆。本人的一位中学老师五十年代末大学毕业前夕被打成右派,为避免肉体和精神上的迫害,他隐名埋姓独自一人盲流到新疆。先干工人,后当干部,文革后才回校当老师。

综观解放后到八十年代末这三十多年,除了62年发生的伊塔6万边民叛逃苏联事件,新疆度过了从近代以来难得的和平稳定发展时期。经济发展速度远高于内地,基本没有发生内地三年困难时期大规模饿死人现象及文革时期大规模武斗混乱现象。

二. 新疆动乱的缘由

1990年春发生在克州阿克陶县巴仁乡的暴乱事件拉开了新疆由制到乱的序幕。暴乱分子组织严密,有明确的政治目的,与境外分裂势力联系紧密,后果十分严重。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很复杂,我认为主要有以下三点:

1.外因是前苏联解体及欧美干涉。

89年开始的华约解体,东欧民主化运动最终推倒了庞大的苏联帝国,使之分裂为十五个独联体国家。其中新疆周边就有中亚五个斯坦国,加上原有的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形成了语言,文化和宗教相似的泛伊斯兰国家群,东突看到了希望,疆独死灰复燃;新疆是国际间谍最为集中的地区之一,东突在欧美有许多办事机构获取资助,分裂中国符合他们的共同利益。

2.内因之一是中央对新疆局势重视不足,缺乏战略布局。

改革开放以来,在摸着石头过河及猫论的理论指导下,中央将主要精力放在东南沿海地带,埋头发展经济。6.4事件及东欧剧变以后,国家开始整顿经济,防止民主自由化思潮,被动应付,没有明确的国家治疆战略思路。

新疆党委书记王恩茂(原二军政委,开国中将,文韬武略)85年退下来后,推荐宋汉良(本土干部)为继任者。可惜宋的身体后来出了状况,90年以后就长住北京治病,新疆一号人物长期不在岗位达4到5年之久;几乎同一时段,新疆政府常务副主席黄宝璋(人大文革前毕业, 新疆通)因故被调去海南工作。这样,新疆党政系统俩位汉人一把手的同时离去,造成巨大的权力真空。中央当时空降了四位官员到新疆的关键岗位:党委副书记张福生(常务),张文岳;政府副主席张云川(常务),王乐泉。熟悉中国政情的人都知道,前三位在新疆过渡(镀金)后,相继高调内地为中央部委或各省一把手;王乐泉是中国政坛的一朵奇葩。九十年代初经常能看到他身穿深色西装领带,脚踏白色旅游鞋活动在田间地头或植树的电视画面。以大队书记的业务水平,居然官至中国面积最大,形势最复杂,局面最吃紧省区的封疆大吏长达16年之久,并以狭疆之重挤身政治局委员,演绎了一出中国官场现代版逆向淘汰的范例。

3.内因之二是新疆汉人人心思迁,骨干大量流失,整体素质下降。

由于政策失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是新疆人才流失最为严重的时期。曾有知情者告诉笔者,在三年内就有一万名中高级职称的各类专业人才离开新疆,他们绝大多数都是五六十年代进疆的大中专毕业生,是各行各业的骨干和中坚。事实上,当时不仅是大量的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就连麻雀都跟着大批飞走了。国家几十年的努力和心血付诸东流,统治根基松动;与此同时,数量庞大的农民工,小商贩和盲流等来到了新疆各地。他们在繁荣经济的同时,也带来了内地汉人的许多陋习。如不讲诚信,做生意偷奸耍滑,缺斤短两。维族人对这样的汉人很不友好,称之为赖瓜子,经常欺负他们。

客观地说,少数民族还是比较诚实的。七八十年代,我经常上街买他们的农牧土特产品,从没有发生过缺斤短两的事。维族具有渊源流长的历史,并以自己民族的灿烂文明自豪;但总体感觉维族心胸不如哈族宽广,自卑和自大心理并存,对人对事过于敏感。当年班里还有维,哈,回,俄罗斯等少数民族同学,大家关系融洽。那时我们经常在乌鲁木齐的大街小巷中闲逛,难免与维族孩子发生冲突。打完架后各自走人,双方都不会有人去派出所报案,更不会象现在动不动就上升为民族问题。总之,改革开放后虽然汉人总量增长很多,但整体素质大不如前。

三.浅析治疆策略

新疆的局势与中国的整体国运紧密相关。新疆问题的根本解决取决于中国改革的成败。只有建立政通人和的文明社会,自由民主法制的政体,繁荣的经济和文化,健康的价值观,才能保障各族人民的利益和尊严,进而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

1.淡化民族区别,强化国家认同。

首先要有各民族同属中国的国家归属感,并享有相同的权力和义务。我们的民族区域自治师从于前苏联,已被证明是一种失败的政体。任何一个民族都不会自愿接受其他民族的统治,几十万人口的民族都想着要独立,这就是民族的本性。只有在政治制度和法律上保障人人享有平等的权利和义务,各民族才有可能和睦相处。具体策略上应取消名不副实的所谓民族自治区和各种名目繁多的少数民族优惠政策,尽快完成从双语教学向国语教学的转变。

2.治疆的核心是稳定和提高汉人的人口数量和素质。

与西藏不同,新疆,特别是北疆的自然条件好于大部分中国省区,非常适于汉人生存。经过六十多年的艰苦努力,新疆的人均GDP已处于全国的中游水平,形成了门类齐全的经济体系。棉花,甜菜的产量长期位居全国首位;石油,天然气,黄金,有色金属和煤炭产量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以资金,技术密集型为主的重化工业布局已全面铺开,正处于起飞阶段; 基础设施建设日趋完善,

公路四通八达, 南疆铁路2012年已通到和田。 全疆有16个机场, 居全国之首。这些都为今后的经济发展和国防建设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也为吸引和稳定汉人在新疆扎根建功立业提供了基本保障。

1)汉人的人口数量是基础。现行的计划生育政策制约了新疆汉人人口数量,限制了国家战略目标的实施,应该尽快实行二胎政策。现在新疆汉人数量没有减少的原因是流动人口的大量增加,但是这部分人不会扎根,不是新疆稳定的中坚力量。问题是现在汉人的价值观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加上国内高的离谱的育儿成本,就是放开二胎,现在恐怕已没有多少汉人愿意多生孩子了。

2)汉人领导干部是稳定和建设新疆的关键。习主席雄才大略,上任后及时推出了“一带一路”的国家发展战略。新疆在这一战略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这对新疆干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首先,新疆中高层干部要有大局观和全局观,要深刻理解并执行国家向中亚,中东,和欧洲拓展的战略方针,要继承和发展先辈们的奉献牺牲精神,为国家强盛建功立业;其次,中央应将新疆的干部培养和配备提高到国家发展的战略高度,特别是党政首脑书记和常务副主席的选拔任命尤为重要。考虑到政策的连续性和工作难度,这两个职务应当至少安排一位本地汉人干部把关,不宜同时空降两位大员。新疆是生死攸关的战场,不是内地官员的镀金之地,关键岗位的用人不当将会产生难以弥补的后果,对手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再次,珍惜和正确使用干部。记得90年巴仁乡暴乱后,新疆抽调2万党政机关干部进驻南疆村子,用时半年宣讲民族政策。这次新疆要三年下派三批总计20万干部进村联络感情。绝大部分干部不会维语,度日如年,虚度年华,空耗粮饷。想想当年我们的前辈,一个连级干部带一个通讯员就走马上任南疆地区乡党支部书记,建立基层政权,靠的是群众路线和奉献精神。

3)提高待遇。这是最俗也是有效的办法。改革开放之前,新疆的工资收入长期位于全国前列。之后逐年下降,现在下降到全国中下游水平。工作条件艰苦,收入低下是新疆人才大量流失的主要原因之一。现在国家富了,满世界撒钱;每年全国各地派出的援疆干部数千人,带动援疆资金3,000多亿;大批武警调入新疆,乌鲁木齐满大街都是装备精良的军警;20万干部驻村宣讲,耗资数百亿等等。这些措施都有道理,问题是这些人员和资金都是暂时的,熬过时间就都离开了,不扎根,治标不治本,反而逐步提高了执政成本,将来总有一天会出现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尤其重要的是提高离退休人员的待遇,因为他们有很强的示范作用,他们的今天就是晚辈们的明天。以前在新疆工作的时候经常听前辈们发牢骚,说他们为国家献了青春还要献子孙,真是悲从中来。他们还能等多久?

3.关于少数民族

新疆有13个主体少数民族,共有47个民族,维吾尔族只是其中之一,不应过分强调它的独特性。经过60多年的培养,新疆大部分的领导岗位是由少数民族干部担任,包括一些重要的关键部门,有职有权。与现今国内流行的官二代,官三代一样,新疆少数民族的阶层固化有过之而无不及。政府各级机关的民族干部基本都有背景,汉族干部不敢得罪他们,因为过一两年你就要向他们请示汇报工作了。他们上班迟到早退是常态,但进步飞快。另一个特点是普通话很好,一些人还是北京长大的,一口京腔,维语能听懂,说的不好,更不会读写维文,是典型的特权阶层,国家给少数民族的优惠政策基本上就给他们了。他们与普通民族群众基本无交集,更无威望,指望他们作群众工作是行不通的。

普通民族群众是非常纯朴善良的。关键是他们文化水平低,贫穷落后,被社会边缘化,没有上升通道,容易受宗教影响和控制。据说南疆的清真寺达到500人一座的密度,高过中东穆斯林国家的密度。还是应多建学校,普及国语教学和全民医保,长远来看会好过派军警进驻。

4.关于兵团

由于历史原因,新疆有两个正省级单位(自治区政府和兵团),一个副省级单位(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机构严重重叠,人员和资金浪费很多,改革空间很大。

文革后期兵团解散,后在王震的提议下79年重新恢复。由于大批骨干企业都已划拨地方,兵团不得已开始了二次创业。经此伤筋动骨以后,兵团的战斗力已大不如前。在重建过程中,一些项目的布局又与地方冲突,产生重复建设。

兵团的主要任务是屯垦戍边。屯垦是手段,戍边是目的。首先中央要有总体的新疆工业布局规划,在同等条件下应优先支持兵团的经济发展,以使兵团有财力和精力作好戍边这篇大文章;另外,兵团的运作方式应与政府有所区别。可以考虑将公检法和医保养老等由地方政府统筹管理,减轻负担,提高战斗力。

5.结束语

记得小时候父母每3年有一次探亲假,全家一起回老家陕西是年少时最快乐的时候。从乌鲁木齐到西安乘火车需要将近3天时间。有一次母亲激动地叫我看车窗外的嘉峪关城楼,嘴里自言自语说:“到口内了,快到家了”。我永远记着她那张孩子般快乐的笑脸和眼角闪烁着的泪花;上大学的时候为了省钱,两年才能回家一次。从岭南的青山绿水,一路看过祖国的大好河山,到白雪皑皑的祁连山河西走廊。有一年经过嘉峪关时正好是夏日的黄昏,火红的夕阳斜照在雄伟的城楼上,显得格外壮美。当时就想起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诗句,低吟着张敏敏的《梦驼铃》,回头一直望着雄关远去,残阳如血。

内地的同胞们,当您轻轻打开炉灶开关,准备晚餐的时候,可曾听说过“西气东输”工程,可曾知道您用的天然气来自3000多公里外的塔里木,准格尔,和吐哈盆地;当您潇洒地发动引擎自驾游的时候,是否知道您用得汽油可能来自遥远的新疆。那里生活着900万和你我同根同族的汉人,他们与当地的各族人民一起建设和保卫着占中国六分之一国土面积的地方,并承担着国家向西拓展的重任。每当我参观南方大学同学们装修精美的豪宅,或者参加他们动则数千上万一桌的聚会,或者听他们抱怨钱不好挣时,经常会下意识地想起新疆的同龄人。特别是我最要好的一位发小,他是一名警察,身材魁梧,相貌英俊,老是乐呵呵的。虽然也算领导,但工资少的可怜。见面时老是一脸的疲惫,眼圈发黑,眼睛红肿。问其原因,说天天24小时待命,睡眠严重不足,已经很多年没有休假。去年见面的时候还是老样,他高兴地告诉我,现在条件好多了。局里有24小时的热饭,装备也好多了,特别是用枪标准,配弹基数都有很大提高…

当我写这篇文章时,眼前总是浮现出南北疆景色迥异的大美风光;想到我那年迈的父母和看着我成长的叔叔阿姨们;想起以前的同事们,他们现在都已是中高级干部,一些人正在南疆驻村宣讲;想起当年一同毕业回疆的大学校友,现在仅有两人在疆,不及当年出疆人数的十分之一;还有就是年少时的同学发小,他们都很普通,分布于各行各业,都是家里和单位的顶梁柱,经常想起其中的两位: 一个目前是一家国企的老总,另一位就是黑眼圈,红眼睛的那位。

天佑新疆,天佑中华!

✍: Guest

2016-06-25, 2116👍, 1💬